【太敦】柠檬汽水（二更完结！）
*前篇走这里
*完结啦！一万多字 原本是摸鱼的 其实也想过写成去年写的24K Magic那种 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具体的剧情_(:з」∠)_以后肯定还会开快乐夫夫文
*酒后行为艺术家
3
中原中也现在觉得这一切都特别扯，扯中还带点儿好笑。太宰治行走花丛多年，不管是什么事情，无法自拔的从来都不会是他。他一直以来是用情较浅的那个，遇到什么也可以全身而退，安安静静夹着根烟听女人在电话另一头哭诉的画面中原中也撞见过好多次了，但身为他的对头兼合伙人，橙发男人还真没见他这样过。明显的不高兴，明显的疑虑，明显的上心，明显的在乎。
“怎么了，小演员和你吵架了？”
两个人在音乐酒吧角落说着，音响就在他俩头顶，深邃浪漫的欧美电音和着中原中也敲酒杯的声音，他对面的太宰治表情不太好看。距离上次神奇老总在剧场给中岛敦送玫瑰花已经过了半个月，又是想念的十五天。太宰治今天晚上话少了很多，也没怎么笑，中原中也那么一说，他脸更臭了。
“公司高层清洗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太宰治说。
“我知道。”中原中也在公司里的地位和太宰治相当，他有着稳固的支持者席位势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没人惹他，他也不随便找人麻烦，你来我往懂规矩。“你又不能改变什么。”
“这倒不一定。”太宰治抬了抬眉毛，把杯子里的百威一饮而尽。百威还是不够辣，但是喝太辣的又可能弄坏胃。有一次他喝得烂醉回家，中岛敦之后一整天没和他说话。
“森先生准备退居幕后，我知道是你的手笔。”中原中也拿出手机按亮屏幕，人脸识别之后自动解锁，眼睛抬起来瞥了太宰治一眼。
“你可以啊，那么多年第一次唱反调。”
“……哦不，不是你可以，是中岛敦可以，对吧？”
中原中也边说边看太宰治的表情，狠狠戳中对方最在乎的点往往给他俩胜利感，迷之暗爽。太宰治再喝了一杯，面前摆满啤酒瓶，左边是空的，右边是开好了冰着的，他在右边又拿了一瓶给自己满上，然后把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放就和中原中也进了旁边的小型拳击台。
“我看我根本就不该找你喝酒。”
太宰治把风衣脱下来放在桌子上，拧着中原中也的脖子狠狠掐了把，两个男人从小打到大，一个人心情不好另一个人可能就得陪练。
中原中也算是看出来了，中岛敦可能真是不简单，把太宰治迷成这个样子。
“我该找你打一架。”太宰治咬着牙笑着说。中原中也狞笑：“这才是恋爱中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
与谢野晶子穿着白色套装在公司里走，两条细长胳膊从无袖白色马甲里伸出来，她是来找森鸥外的，她似乎不太介意在前夫的公司里挂名当经纪人。“你一直坚持反对新方案吗，还在争取票数？”
“是。”太宰治在办公室里看球赛直播，一边讲电话一边看电视还是会分神，所以他说话的思路也有点乱，“我不同意。”
“嗬——”女人有点意外，她以为这个公司内部一派祥和，谁知道不管在哪里，只要有金钱利益纷争，还是汹涌澎湃。“压榨艺人是一个公司赚钱的根本手段，四五十年来一直如此，老本家都是那么干，所以我不参与你们公司的员工编制，你给我说了要友情挂牌我才挂的牌。你现在也受不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理由，别跟着中也一起酸我。”太宰治抖了抖烟灰笑了一下，这群人老调侃自己，说多了还怪不好意思的，一把年纪的人了。
太宰治从自己不到二十岁时就发现，自己是没有是非观和集体荣誉感的，他觉得森鸥外那帮人做出来什么都是正常，也不会感到惊讶或者接受不了。他对集体没有归属感，从不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团结就是力量”“来了就是公司人”这种传销一样的鬼话，这里每个人都藏着秘密，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他与别人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他不去刻意伪装什么，也不有意解读别人的用意，所以他想做什么，也不会被别人察觉到。他太聪明了，看得出来、理解得了，解析人类无非是根据他的出身、阶层以及心境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他却没办法共情。所以他没什么朋友。
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对于他来说，毕竟出来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有钱拿有房子住就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抬上这个位置，对于他来说，别人的力所不能及，都是他随便可以做到的事情。还怪无聊的。这种状况一直到公司签了中岛敦，他认识了中岛敦为止。怕的不是闯荡江湖，怕的是人在江湖有了牵挂有了念想。他不幸福、他不快乐，也没关系，但是他不希望中岛敦不幸福、不快乐。
与谢野晶子不想让她带的艺人出去受委屈，比如陪陪酒、陪陪睡之类的，但是森鸥外不那么想。老人家觉得这种钱权交易太过正常，但与谢野晶子觉得没这个必要。为什么一定要摆出有求于人的姿态，心不甘情不愿当个舔狗？太下作了。太宰治管不着其他人，但中岛敦他得管。半年前起他就没有在其他支持森鸥外的人发声时附和，当时老人家也看出了端倪。现在他俩基本上算是闹掰了。
太宰治于森鸥外，是得力助手，是手下爱将，他的黑点也是森鸥外让他沾上的。森鸥外就不一样了，他没有上级，黑点都是他自己在泥巴地里滚出来的。
孰胜孰败，不需言明。有一次中岛敦在公司练习室跟着其他艺人跳舞，在大学里主攻戏剧的男孩形体十分漂亮，当时与谢野晶子就发现太宰治望着中岛敦的眼神不一样。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太宰治有一天会为了中岛敦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也不一定。
“我知道。”与谢野晶子在森鸥外办公室的走廊上压低声音，“怎么表演就看你的了，别把自己往坑里带就行。”
女人挂了电话，手机锁屏放进手袋里，昨天新做的指甲上贴了金色的装饰片，一想到数年前森鸥外夸过自己做的指甲好看，她突然觉得有点反胃。森鸥外坐在自己那张老板椅上陪爱丽丝玩耍，与谢野晶子看到更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找我什么事？”与谢野晶子问男人。森鸥外笑起来的时候法令纹会更深，可能他把买护肤品的钱都用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了吧。
“啊，晶子啊。”森鸥外抬起头看自己的前妻，他俩原本就是形婚，意识到森鸥外是个斯文败类之后与谢野晶子更为疏远他，
“太宰君是不是已经跟你联系过了？”
“是。”与谢野晶子厌恶他的观察力。
“你以为我会同意吗？”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与谢野晶子被他讲笑了，到时候太宰治被他真的惹急眼，带着中岛敦直接走了，有的是大公司要太宰治这个脑袋好用到极点的酒后行为艺术家。
“你呢？你也要把席位给他？”森鸥外的表情奇怪之处在于，他笑得不难看，又不算好看，你看不出他是在生气，还是单纯地微笑。
“不然给谁？”与谢野晶子感觉手机振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中岛敦给她发了条信息——“与谢野小姐，千万不要和森先生硬碰硬啊”——这傻孩子，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是森鸥外前妻吧。森鸥外不会轻易动自己的。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
女人从没进过他办公室，从结婚起到她开门前的最后一刻。
“因为你没有责任心。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都这样，不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所以背叛成瘾，利用成性。”
男人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说这些，不气不恼。与谢野晶子说：“你得感谢太宰才是，敌家每次想截你的胡，都是他给挡在了外面。黑料没被挖出来，市值没蒸发，那么多年他也没想过跳槽。”
“我一直觉得，你们都是小孩儿。”森鸥外在自己桌子上拿了块OREO递给爱丽丝，“爱玩可以，喜欢远走高飞也行，这个我不打算去干涉。”
“不过你们别忘了，我一直在后面看着，你们一直在家门口院子里蹦跶，怎么都走不出这个地方。玩够了就该回家，这是肯定的。”
“那可谢谢你，给了我空间时间。”与谢野晶子说。
“不客气。”四十岁的男人摸了摸下颚的胡渣。
4
中岛敦还在跟太宰治发信息的时候，与谢野晶子拿了一叠打印了东西的纸进来，对他说：“一会的那个采访，他们给了我标答，让你背一下再去录影。”
“……”中岛敦还在和太宰治讨论机械键盘和薄膜键盘，隔了好久问了一声，“啊？”
与谢野晶子真是服了这两个人了，明明都喜欢得要命就是不说一句“我俩处对象呗”，说一下又不会累死。她问：“你是想真实点儿还是不真实？”
“当然是真实点比较好。”男孩儿怀里抱着枕头，看着手机屏幕笑。
对话框那边的太宰治打出一句“剪刀石头布吧，我输了的话，就给你买薄膜键盘，我赢了的话，就奖励你机械键盘”，中岛敦刚刚化好妆做好头发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笑着啃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盖。与谢野晶子也不太喜欢这些条条框框，就说了句：“那行，不背了。”
采访结束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进了家酒馆，他俩最近演了个警探题材的电影，里面两个人都黑西装持枪开警车，圈了不少女友粉。中岛敦接受采访的时候经常会被问到“想对你的粉丝说些什么”，男孩儿也够拎得清，没把自己带入到男朋友那个角色里去。
芥川和他一个公司的，一个归中原中也管，一个归太宰治管。芥川龙之介跟他关系不咋地，早年中岛敦还没进公司的时候是太宰治带芥川，芥川一直都很敬重他。后来中岛敦来了，太宰治的教导方针又和带自己的时候不一样了。不过中岛敦似乎对自己所拥有的幸福不自知，这是最让他冒火的。
“就只喝酒？”芥川龙之介酒量不行，但这两个人似乎想用这个比个输赢。中岛敦叫的是乐堡，味道淡得不能再淡了，他觉得自己对芥川龙之介已经足够仁慈。
“你还想吃东西？”中岛敦问。酒的钱是从中岛敦卡里划的，他不算穷，但是他还有违约金要交，所以得节约。
“不问点问题玩点游戏之类的？”芥川龙之介给自己满上一杯，其实他也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怼怼中岛敦，中岛敦当然不甘示弱，他俩经常对着对着剧本就吵起架来。
“来。”
中岛敦懒得跟他磨叽，他的酒量和芥川龙之介之间隔了十个太宰治，可能是因为饭量大，所以肚子里能装酒？有的时候太宰治都醉了，他自己还没醉。
叫了两份骰子，芥川龙之介压六个四，中岛敦压七个四，芥川叫开，两个还穿着西装的人一起打开杯子——八个四。中岛敦指了指杯子：
“最近一次……和女朋友联系，是多久？”
“没有女朋友。”芥川龙之介把一整杯喝下去，眉头皱着又松开。
“喜欢的女孩子总该有吧？”中岛敦问。
“有。”“最近一次联系是多久？”
“半个月前吧。”芥川龙之介头歪向一边思考了会儿。
下一局，中岛敦帮芥川把杯子满上，芥川龙之介压五个一，中岛敦压六个一，芥川又一次直接叫开，的确是六个一。中岛敦喝了一杯下去，那种冰凉微辣的感觉特别舒服，他还在回味上次在太宰治家里两个人一个人捧着罐乐堡看电影的事情，就听到芥川龙之介说：
“打电话给你对象，问他睡了没。”
“我哪儿有对象啊。”中岛敦看了看自己对面这个搭档兼讨厌的人，芥川龙之介肯定是故意的，不过他自己也有点心虚。
“喜欢的人总该有吧。”
“……”中岛敦在想芥川龙之介是不是看出来了点儿什么，他愣了愣，因为确实，自己是喜欢着太宰治的。“有倒是有。”
“打给他。”芥川龙之介扬起下颚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对方出丑简直不能太爽，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用女生的语气。”
中岛敦还拿着手机翻着通话记录，找到“太宰先生”那个名字之后他被芥川的话吓得抖了一抖：“你说什么？女生的语气？”
“对。”“女生的语气是什么语气？搞错没有啊？”
“你自己意会。”
中岛敦念叨了句“就是玩骰子而已你不至于吧”，然后拨了太宰治的电话。太宰治自己都玩得很开，应该是不会介意这个的，到时候再解释清楚应该就可以了。
太宰治一直都对他很好，他曾经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可以要得更多一些，后面发觉，现在这样其实已经足够幸福。想要的太多只会伤害到太宰治，让他为难。
“咳咳……”
太宰治接电话了，那边也是电子音乐，可能也在喝酒。三十路男人刚刚出口“敦君”，中岛敦就更为厌恶芥川龙之介戳中要害的能力。他撇着嘴瞪了芥川一眼，然后问：
“……亲爱的，睡了吗？”
芥川龙之介拿拳头捂在嘴边“噗”了一声，还是忍着没笑出来。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和他俩在同一家酒馆，男人听到那句“亲爱的”一口把嘴巴里的冰水喷了出来。中原中也无语，说了句“干吗啊你”，芥川龙之介则耳尖，听到了自己上司中也先生的声音。太宰治不知道中岛敦哪根筋搭错了：
“……怎么了？”
“啊……不，太宰先生，我在外面，和同事玩游戏输了，你不要当真。”
太宰治把电话拿开，感觉听得到中岛敦讲话，又把手机贴着耳朵，现场和话筒两次声音重叠，让他更蒙了。最后他和中原中也找到了那两位演员的目标位置，站起来走过去，四个人坐到了一起。太宰治很自然地坐到了中岛敦旁边，翘了个二郎腿。
“……”太宰治看了眼中岛敦，中岛敦有点尴尬地回看，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中原中也不知道芥川看出端倪来没，不过估计也不远了，他说：“继续啊，两位。”
中岛敦把自己的杯子再一次满上，对面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芥川龙之介眸子里也狠厉，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玩骰子发展到了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要喝酒。就喝完了还得等服务员现开新的，等不了那么多，他们直接以水代酒。
太宰治自称酒后行为艺术家，他当年喝醉了直接瘫在路边花坛睡了一个晚上，之后感冒一个星期的事情，在公司内部广为流传，与谢野晶子不管换多少手机都要第一时间在网盘里找到这张照片把它下载下来存着。太宰和中原知道这俩小孩儿关系不好，不过大事儿倒是闹不出来，属于阋于墙外御其辱的那种。于是两个大小孩儿看着两个小小孩儿把桌上两瓶三升的冰水全部喝完了，还把他们原先那桌的酒都拿过来喝了。
“我们片场有个女孩儿一直喜欢你，你自己看不出来就算了，人家约你看电影你还不去”“我有何理由去，你自己喜欢你自己上啊”“拍定妆照的时候，你肯定知道后期组把我修丑了”“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谁被修得好看谁被修得丑，又不是我修的”“下次再合作的话你要是敢NG十次以上我就把你丢出去”“做得到的话你给我试试看”之类完全没正形的对话在这家音乐酒馆里持续了至少四十分钟，最后中岛敦输得比芥川龙之介惨，一个人抱着一桶还剩四分之一的桶装水全部喝了下去。太宰治看这样子估计再喝下去要出事，过去帮他把桶拿过来，把人拉过来坐好休息。
“简直没个正经样，多大的人了。”中原中也点了根烟。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同时瞪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起说，“嘁。”
“要吃东西吗？”太宰治拿了串烤肉凑到中岛敦嘴边，小迷糊今天晚上喝到上头，一半是被芥川龙之介气的，一半是喝快了激的。芥川龙之介一看到太宰治把烤串凑到他嘴边，一种头皮发炸的直觉一下子击中了他。他抱着的手臂都不太淡定，转头看中原中也确定眼神，橙发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点了点头。
芥川龙之介觉得今天晚上的信息量有点大。
所以刚刚那个电话是打给太宰治的？
中岛敦低下头看了看喜欢的人凑到自己嘴边洒了葱花冒着热气儿的肉串，慢慢凑过去咬了一口。太宰治就那么在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面前喂中岛敦吃完了那串，然后再拿新的，继续喂。中岛敦拿一只手握住太宰治拿着烤串的手，低下头一点一点地吃。
“……已经在一起了？”芥川龙之介问。
“没有。”中原中也摇头。
“不过也没什么区别。”两个人又一起说。太宰治看中岛敦的眼神，和看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真是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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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敦今天是过来参加艺人全体大会的，芥川龙之介照例被安排在自己旁边那个位置，两个人瞪了对方一眼才一起坐下来。森鸥外的方针在董事会内部被不少人私底下吐槽，但没人敢搬到明面儿上来撕逼，太宰治这种直接说“我觉得不行哦”的，只有他一个。与谢野晶子倒是觉得他这句话都说晚了，她觉得实现梦想就是实现梦想，他们所需要提供的是平台，没必要让那些孩子们在演戏唱歌的同时还要做好心理准备付出一些别的东西。
太宰治眼光也不错，一开始带的是芥川，现在带的是中岛敦，两个台柱子，森鸥外也不好随便动。如果动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老脸也不知道往哪儿搁，估计会闹僵。
“……”
太宰治进来大会议室的时候中岛敦还在听各位领导发言，男人知道那些高层马上就要讲到他最不想让中岛敦听到的部分了。中岛敦还在座位上听讲的时候就感觉袖扣被人拽了一下，抬起头来对上太宰治一如既往微笑的脸，但眉眼并不舒展，好像是为了笑给自己看才摆出来这么副表情。
中岛敦被男人拉起来直接走出了会议室，芥川龙之介还坐在原位，手机接收到了中原中也的短信。中原中也似乎也不支持新政策，芥川自己也不屑于去蹚浑水，男人也随便他了。中原中也发过来的是：
“与谢野成立了个独立工作室，你和中岛敦参与编制，以后不和公司里其他艺人一起编排。是太宰的意思。”
芥川龙之介在中岛敦还没来公司时就发觉太宰治有大清洗的意思，如果想让这个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的男人留下来，可能就要做一些更好的事情。织田作之助当初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艺人，才从公司出走的。从那之后，太宰治似乎一直在酝酿什么。
中岛敦应该是给他决心的那个人。
芥川回了句“收到”，戴了小直径美瞳的他转头看大门口，一窝蜂的记者已经冲了过来围住中岛敦和太宰治。太宰治站在中岛敦前面，明显护着他的姿势。
“太宰先生，请问一下你从公司分离出来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
“你的意图是什么呢？”
“我是干这一行的，当然是为了干好啦。”
太宰治还抓着中岛敦的袖扣，男孩儿跟在他后面，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一直以来都是做了心理准备的，老家的父母一开始知道自己当了演员还是不情愿，因为混到一定地步之后，不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路是自己选的，他不可能再回头了。
太宰治或许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一直在珍惜中岛敦的羽毛。
6
与谢野晶子从公司走出来，还是那身白色套装，她今天是来领奖金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还算争气，学会自己挑剧本了，这半年一直在认真拍戏。太宰治本人就爱玩，所以让他俩上半年班休半年。芥川龙之介在一个家庭情景喜剧里本色出演一家子里的大哥，冷面吐槽弟弟妹妹的沙雕行径，收视率一路飙升。中岛敦攻电影圈和话剧圈，最近也在电视剧里跑龙套，让人眼前一亮。
其实这个奖金她也懒得要，但是森鸥外非要叫她过来。她领了厚得像砖头一样的红包，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又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诶，晶子……不是吧，真那么无情啊？要继续和太宰君中也君干吗？”
“嗯。”女人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真的不考虑留在总公司？”
“我本来就是挂名的，又不参与编制，你放宽心吧。”
“晚上我请你吃个牛排吧。”
“……”女人打开车门，戴上墨镜抬头看了眼公司大楼和更高远的晴天，“我自己不会去吃吗，要你请我吃？”
入冬了，中岛敦这段时间和太宰治窝在家里看电视做饭看书，确定关系之后的生活是点滴温馨的。中岛敦穿了件毛衣搭衬衫盘腿坐在沙发上读剧本，最近有不少古装小言剧找上他，但是很多剧本槽点太多，他现在又看到了一个bug。
太宰治从厨房切好鱼出来，听到小家伙在沙发上咯咯咯笑，他走过去坐着，从后面环住中岛敦的腰。中岛敦把用荧光笔做了标记的剧本拿过来说：“这个地方，女主角好心帮助以前和自己闹过矛盾的宫女，然后这个宫女一下子站起来把女主角掐死了——为什么啊，就这么死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一起笑了会，中岛敦把剧本放在一边握住太宰治的手，转过身在男人鼻尖儿上亲了一下。太宰治挑眉，两个人接吻的时候太宰治想摸一摸他的脸，但是刚刚切完鱼，手上还残留着一点腥味。中岛敦不介意，他俩倒在沙发上缠绵了会，不知道是谁在吻到昏天黑地时还记得找落地窗窗帘的遥控器，把遮光窗帘拉好，整个客厅都黑了。
“唔……敦君，晚饭不吃了吗？”
“……好像是的，那先吃吧，我去做。”说着准备起来，但是又被太宰治压了回去。
“不……”
男人拽了条毯子把两个人蒙住，他俩当初装修房子就是为了方便“干活”才买那么大的沙发的。
“先做完再吃。”
太宰治说。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