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高】初夏
*是 @转世燕还故榻 姑娘的点文嘿嘿 很开心你能喜欢
*《全职高手》乔一帆×高英杰
*小短打
“英杰——”
“英杰！”
高英杰在算数学卷子背面倒数第二道题的时候愁得刘海儿都差点儿油了，好难，真的好难，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刁钻的导数题？那么长一个算式求导，怎么可能求得出来？一不小心就错了好吗，哎——高英杰伏在二楼房间窗下书桌上认认真真刷着数学卷子，明天一大早就得背着书包去学校参加期中考了，今天再不做做题明天估计得凉凉。
“英杰——”
“……唔！”
高英杰这才反应过来窗外有声音，乔一帆想来找自己玩儿的时候都用这招，特聪明，但是也特惊险。他俩高一时就分到一个班，当时乔一帆在班上默默无闻，拿着热水壶去打水都经常在队伍里被同班男生二话不说岔进去且理所当然不道谢的那种。高英杰当时跟他一个楚河一个汉界霸占了班上最后一排，一块儿写（抄）作业一块儿吃饭，久而久之变得越来越熟悉亲密。高英杰腼腆，极少说喜欢、爱和信任，但嘴上不说可不代表心里没有，乔一帆知道他心里的感情从不比自己少，也未要求过他对自己口头许诺什么东西。
“下来！”果然是乔一帆——现在已是五月初，男孩子们通通换上了夏装，乔一帆穿着白色短袖衫和卡其色马裤，踩着双刷得干干净净的鬼冢虎，站在高家小楼后院儿旁边的空地上冲二楼喊：“电影要开场了——”
高英杰心想这都快到晚饭的点了，去看什么电影？快高三了，父母对自己的要求也不低，高英杰心中知道自己想去哪里，C9够不到的话985好歹也要碰一碰吧，虽然名牌儿大学不是那么好考的，但至少心中得有梦想嘛。高英杰对自己要求也很高，每天在心里数着这本卷子做了多少了，还剩多久可以做完，每天给自己规定练习数量，学校那点儿作业对于想冲刺名校的学生来说的确是不够的。乔一帆成绩也好，两个人就高一的时候懵懵懂懂而已，后面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乔一帆有的时候也会约着高英杰去星巴克说是给他讲题，两个人讨论题目，但都已经跟着他出去了，还能只学习么？
“……”
高英杰也不知道乔一帆是怎么想到这个招的，高家小楼已经有些年份了，估计再过几个月老城区建设队就要开着小车拿着喇叭过来说要拆迁了，但老胡同和大院儿永远记载着他们两个这几年来的美好时光，乔一帆每次过来接他两个人再偷偷抛出去玩儿，都是走后院外面这条小路，屡试不爽，高爸高妈从来没发现过。高英杰本想给他说爸妈应该晚上就回来了，指不定会发现自己不在家，但乔一帆在小路上对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温柔又可爱，高英杰想伸出手捏捏他脸蛋的那种。
“成，你票已经买了是么？”高英杰打开窗子把手撑在窗台上往下望，也对楼下的少年露出一个笑，高英杰最近越来越不好意思冲他笑了，感觉怪怪的，但跟乔一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舒服，把冰可乐拿出来咔呲一下打开环儿似的，一口咬下一块形状完整的椭圆形苹果似的，一张数学卷子全对似的。
“买了。”乔一帆从马裤兜里掏出两张小小的纸，抬着头对他挥了挥。
“得嘞。”高英杰把笔压在卷子上以防被风吹走，一会儿爸妈回家之后要是发现自己不在的话，就还是用老招数吧，说在乔一帆家写作业。其实家长们心里也都明镜似的，十七八岁的男孩儿待在一块儿不打游戏反而写作业？怎么可能。但这俩成绩真是没话说，做父母的也不能阻止孩子们交朋友，于是每次都默许。
“其实你可以走正门……我爸妈现在不在家。”
“啊，习惯了，你还是走这儿吧。”乔一帆看他把窗台大开也准备下来了，继续说，“不然你家正门旁边小卖部的那位大爷看到我俩我可不好解释，人还以为我傍晚拐着高家长子出门儿干什么事儿呢。”
“嗐。”高英杰会被他的这种调笑弄得害羞，
高英杰把脚搭上窗台，两条腿搁在窗台上之后他降低重心往下走。这是瓦片楼，只要动作小心点儿就可以像电影里彭于晏演的那样在胡同里面飞檐走壁。高英杰跟他每次偷溜出去玩都这么干，反正也不胖，总不可能一脚踩空摔进一楼里面吧。瓦片被帆布鞋踩住发出咔咔的声音，乔一帆在楼下说：“你小心点儿。”
高英杰蹲着慢慢移动到屋檐边的时候坐了下来，两条腿挂在瓦片边，像坐在单杠上一样挑战高度极限。乔一帆每次都在下面接他，要是不小心摔下来估计得腰痛一个星期，到时候更不好解释了：高英杰跟乔一帆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腰痛，这个事儿怎么想怎么不不对劲儿。
“啊——”
高英杰松手往下坠的那一刻乔一帆也伸出手去，两个人在没人经过只有老自行车停靠的小胡同里抱在一块儿，高英杰从上而下地扑，乔一帆扬着头身子微微后仰把他接住，“跳进他怀里撞个满怀”是高英杰每天跟乔一帆肢体接触的日课。高英杰跟他的拥抱是短暂的、充满了高涨的欢欣和腼腆单纯的心意的，没有什么热烈的老练的亲吻，亲昵动作点到为止，纯粹而快乐。
“甭被隔壁大姐发现了，她跟我妈关系好着呢。”
高英杰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拉着乔一帆的手往胡同外跑。
——
电影在两个小时之后准时谢幕，电影院里一片黑漆漆，城市也已进入黑夜。乔一帆每次都挑他俩都爱看的片子，这次也是娄烨，趁着还没下映赶紧来看看。影片结束时巨幕上呈现一块黑色，所有人沉浸在片尾曲中还没缓过神儿来，乔一帆也是那个时候转身吻住了高英杰的嘴唇。高英杰之前跟他在电影院经常没忍住亲亲抱抱，看一场电影可能要亲七八次，亲一会儿就放开，过了会儿两个人在屏幕反射出来的微弱白光里缓缓扭头对视，然后又继续亲。后面发觉在公共场合这样太不好了，的确很不好，因为高英杰和乔一帆如果自己一个人出去看电影，看到前面有情侣这么干，心里会有点儿迷之不爽——不就是带了对象么，神奇啥呀，我也有。
高英杰说：好吧，那以后在公共场合一定要注意这块儿，不能给其他观众添麻烦。乔一帆问，该怎么注意？只亲一口吗？
高英杰知道在这种问题上自己也舍不得再压缩亲密次数，最后说，好的，那就这样吧。
乔一帆跟高英杰惯例坐在座位上等着其他人纷纷离开放映厅，两个人牵着手靠在一起，趁打扫放映厅的阿姨还没进门儿的时候多亲一会儿。在胡同里总怕遇到熟人，学校里也是——乔一帆撩开他的刘海摸了摸他的脸，从额头亲到下巴，最后再牵着他走出去。
“啊。”走出电影院准备回家的时候乔一帆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身上，然后给高英杰说，“我书包没带。”
“落在哪儿了？”高英杰奇怪，乔一帆来后院儿旁边找自己的时候也没背书包啊。
“教室。”乔一帆露出一个抱歉又尴尬的笑容，他今天下午下了课忙着拿手机买电影票去了，资料、卷子和笔袋都在书包里，送高英杰回家之后自己还得看看书准备明天的考试呢。
“啊……”高英杰说，“果然，我们应该明天考完了再出来看的。”
“考试之前约会没有考试之后约会好玩。”乔一帆一本正经地说完，然后拉着高英杰准备回学校偷偷进班拿书包。
——
“是这个吗？”高英杰拿手机开着手电筒往桌洞里照，揪出一个黑色的皮面背包。乔一帆的书包跟班上其他男生的混在一起被打扫卫生的女孩儿们塞进班里最后一排大桌子的桌洞里面，又都是黑色的，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的。
“好像不是……”乔一帆蹲在班门口跟他用气音交流，要是值岗的老大爷过来巡逻看到他俩还在学校里，肯定得挨训。
“这个不就是你的包吗……”高英杰再从桌洞深处拿出一个书包，刚准备问乔一帆，走廊上突然响起一声震吼：
“你俩在干什么！”
“……”
高英杰和乔一帆本来想躲，但没用，值岗大爷虽迟但到，拿着强到可以拿去矿洞里面当探照灯的大手电，操着浑厚中气十足的嗓音，“怎么还不回家！嘛呢在！”
“呃……书包忘拿了……”乔一帆直接认错，“现在才想起来。”
“书包忘拿了？你们怎么不把你们自个儿忘了呢？”
于是乎，高英杰也跟着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和乔一帆站一块儿，听面前这个个头不高声音倒不小的老大爷教育他俩，从好好珍惜时间早点回家复习说到明天就要期中考了你们要是在外面呆久了还有时间复习吗，嗯，道理我们当然都懂，但挤出时间来谈恋爱也是必须的嘛。
“你俩，帮我扫扫地再回家。”老大爷这个时候又好像是忘了自己的初衷似的，又把两个男孩儿留下来扫除了，给了他俩一人一个扫把塞手里，“就这条走廊，扫完了就给你们开门放你们出去。”
“啊——？”乔一帆和高英杰这下可真是没谎撒了，本来还想着看完电影就回家学习，还可以给爸妈说刚刚只是出去讨论题目了，现在可好，瞒不住了。
“你们班主任说了，发现放学之后长期逗留不回家的学生，一定要严加教育。”
老大爷说完之后背着手走了，乔一帆和高英杰无奈，只得拿着扫把一个站在走廊一端慢慢地往中间扫，两个人的方向相对，扫着扫着后背就碰到了一起。高英杰差点儿摔了一跤，乔一帆转身拉住他，两个人都扫得满头大汗，在走廊上哈哈笑出来。虽然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回家，但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期中考之后又是讲解试卷、改卷子、看排名开家长会等等流程，他们在今晚之后还未必能安排一个时间出来约会呢。乔一帆的刘海被一阵风吹过带起来，高英杰伸手帮他理了理，走廊外面树上趴着的知了跟着他们一起笑着。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