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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敦ABO】24K Magic 7

前篇请走

7

  中岛敦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此刻在他沾到不知道是谁的血的眼中倒映着的景象。往日辉煌、高大、宽阔的组织大厅,被菲茨杰拉德的精锐部队破坏得面貌全无,名画、地砖、天窗、墙纸……两位首领二圌十圌年前惨淡经营而构筑起来的钢铁之城,被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武器所摧毁。
  ——太过分了。
  ——这究竟是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干出来的事情?


  福泽谕吉与森鸥外向来对政圌府冷眼相对,在贪污腐圌败横行的政界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每天嚷嚷着低碳环保却比谁都铺张浪费的人。中岛敦前段时间休假时和太宰治窝在家里看了《亚人》,里面的大反派佐藤曾经说:“政治家就是以说谎为生的人。”当时太宰治吹了个难听的口哨,告诉他,这个反派角色说得很好。
  兴许是因为年轻时便已经对政圌府死心,两位首领从不参政,也不与那些人来往。当然,他们从未参与过横滨黑市的交易与非法活动,尽管拥有私人武装,可以因为执行任务而扰乱公圌安部门监听、向警圌察询问情报的性质总是引人议论并扬名海外,但他们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捍卫着自己心中所坚信着的东西。
  他们不伤害市民,不破坏社会基础设施,自己苦心孤诣创建公司、参与股票、金融业、保险业和房地产开发的竞争,并通过求十年磨一剑的努力,建立起了他们自己的真实之国。
  而当组织面对奸邪之时,福泽谕吉与森鸥外则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
  明明知道世间全部都是不如意的事,但中岛敦知道在路口的转角处,太宰治仍站在那里看着他。太宰治的背后有光,只要有了这个,不管自己有多么失落,都可以继续向前走——
  只因他还在等着自己。太宰治曾经深处茫茫人海,却向来茕然一身,他很孤独,但在遇到自己之前,他没有想过去改变什么。他走过的用鲜血与金钱铺筑的路可比自己的长得太多,所以,当他走出永无白昼的黑夜的时候,才会一直站在前方等着自己,等自己胜利,然后两个人并肩而立。
  不仅仅是他,还有从小到大的朋友们,爸爸妈妈,同僚,朋友们……他们期待着我,祝福着我,一直等着我的好消息。每每想着这些,我就不会孤独,也不会迷茫。那些微小却打动我的心的瞬间,是人间最真最纯的关爱、宽容与情义,为了这些,我可以排开所有黑暗的侵蚀,继续向前走去。
  这便是组织里所有人的大义。


  中岛敦最近一直在苦练枪技,但扣动扳机时强大的后坐力总是让他差点坐到地上去。谷崎直美在国木田独步的掩护之下把大厅里没有持枪的事务员们转移到二楼的茶水间之中,以后则一个人奔跑在这栋建筑物中,把所有的房间上锁。她偶尔会听到谷崎润一郎的怒吼,那应该是他用枪时为了壮胆而吼出来的。谷崎直美上好子弹之后,向从楼梯上到二楼来的几个敌人开了枪,然后快速撤离。
  一楼大厅内回荡着枪声、骂声、尖叫声和肉体砸到地面上时的沉闷声响,中岛敦被菲茨杰拉德手下一个麦金色头发的少年步步紧逼,被拖到一楼楼梯下面的小型金鱼池那里。
  名叫约翰的金发男孩掐住中岛敦的脖子,他在狰狞扭曲的笑容之中,收紧了淌满浊汗与鲜血的手掌。压在中岛敦身上的这个人是个年轻力壮的Alpha,他的力气和体能全然不能与对方的相提并论——中岛敦咬着牙,用两只手抓圌住约翰的胳膊向两边撕扯,嘴角已经流出了缺氧而致的唾沫。
  “我早就看不爽你了。”约翰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咬牙切齿地说完之后,紧绷着五官再一次收紧手,“中岛……敦,是吧?就是因为你们近侍从来不批允许我们与你们贸易往来的文件,菲茨杰拉德那家伙火大得天天摆一张臭脸给我看呢。”
  “哈哈,那份文件……传真传过来之后……我就扔进碎纸机里了,对不起哦,我们口味没那么重,不买那些东西。”
  中岛敦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为什么越来越像太宰治了。如果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格斗术技术在相国中算最差的太宰治应该一直在跟菲茨杰拉德对打。他听得到太宰治的脸被打肿时的闷圌哼,想抬头看看他,脖子却被这个美国男孩掐住,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视。
  偏偏对手是个Alpha……可恶,没有力气……
  头部的滚烫与眼前的昏黑耗费着他的体力,约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空出一只手来打了中岛敦一拳,再反过手来扇了他一耳光。一口血从中岛敦的口中溅出,落在旁边的土块上。
  “你不是挺有钱的吗?那个叫太宰治的Alpha真的好宠你哦,给你买车和戒指,给他的小圌姨子报补习班、找学校念书,你还跟他同圌居了七年。买了不少名牌吧?你当了他多久的奴圌隶?他对你用了多少道具……或者说,你每天都被他下圌药?”
  “你——”
  中岛敦原本就因为北美Alpha名流圈中凌辱Omega的秘密而气愤了很久,每每想到总是悲痛愤慨得浑身发抖,要太宰治发话安慰才能稍微好一些。被他那么一激,中岛敦被按倒在地的身体猛地向前仰,在地板上摸索着武器的手也摸圌到了那把太宰治给他的自动手圌枪。
  “既然被包养了那么久,肯定不愁吃不愁穿了吧。你肯定不懂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要养的难处,只要你肯松口,瞒着福泽谕吉把那份脏器售卖的文件批了,我就不杀你。”
  脑中一片昏热,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了。
  然而——
  即便如此,我还是——
  中岛敦悄悄地把手指放在扳机上。
  “就是因为……你们的为人太过刻薄,Renaissance ……里的人,都像菲茨杰拉德那样嫌弃贫穷,尚富,拜金……极端自私……你们习惯于在心里给人们划等级,所以,你才活得不幸福……”
  “因为你在别人心里,也早就属于……某个等级中的一员了,所以你才会赚不到钱……每天看上司的脸色做事,隐藏自己的真心,表里不一。”
  “……”
  “利己主义者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就算你有钱,你也不会拥有你想要的世界。你会永远……孤独……”
  中岛敦用最后一点点力气说完了这段话,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前一秒,他感觉视野陷入了黑暗。
  “砰——”
  一声巨响从头顶上方传来。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约翰倒了下去。中岛敦开始剧烈地咳嗽,呕出许多脏污。
  “还以为你被杀了呢,小子。”国木田独步刚刚用一记回旋踢把约翰踢晕了,他理了理衣领,“这个人暂且不要灭口,太宰之后要审讯他。”
  “撑住,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太宰会哭着在地上打滚的。”
  “咳……咳咳……好的。”中岛敦咳不出喉间正随着深呼吸发出声音的异物和血块,他拿着手圌枪准备爬起来,小圌腿和手臂又被碎玻璃划破,血珠从腿上的一道长长的口子之中渗出来。
  “你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太宰那边也快结束了。没事的。”说罢,国木田转过身跑向大厅中央。
  中岛敦太累了。他倒在地上,腿想向前爬,全身的肌肉却像瘫痪一样无法活动,即将合上的眼帘之前,是仍然在大厅中与菲茨杰拉德的残党打斗着的相国、谷崎润一郎以及两位首领的身影。
  还有那个纤瘦、高大的黑色身影——


  与谢野晶子用手术刀把一个黑衣男子的手臂划破,在对方痛苦地呻圌吟的时候,她朝着他的头开了一枪。喷溅的血液差点弄脏她的制圌服裙,她咂了咂嘴,举起手里那把金色的小型手圌枪看了看,确认自己的爱枪上没有沾到血。
  “好恶心,以后我绝对不用这把枪了,虽然它很好看。”江户川乱步拍着手说。
  与谢野晶子解决完最后一个黑衣人之后,看见江户川乱步坐在楼梯上搜横七竖八地躺在楼梯之上的人们的身。江户川乱步摸圌到了不少手机、窃圌听器和小型炸圌弹,他把通讯设备扔在楼梯间,把易燃易爆物装进身旁一个回收袋里。
  “她没说过给你用吧。”中原中也把累得已经快虚脱了的谷崎润一郎拖到了大厅的角落,“麻烦死了,近侍到底是坐办公室的,胆子小又不能打。”
  太宰治、芥川龙之介与两位首领因为与菲茨杰拉德的长时间交战而有些体力不济,他们半蹲在菲茨杰拉德周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即便有无数伤口,也不足以让他们倒下。
  菲茨杰拉德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百人的部队死伤大半,空虚又悲哀得令人不忍心听下去的濒死呻圌吟像从地底下传出来的葬歌,他在地上按着大圌腿上的一个被芥川龙之介的枪打出来的血孔坐了一会,然后又擦了擦唇边的血污,站了起来。
  “太宰先生,我解决掉他就行。”芥川龙之介像比赛的对手休息完一样,在菲茨杰拉德起身的那一刻,他赶在太宰治之前站了起来。
  森鸥外按住了准备爬起来的芥川龙之介,不让他轻举妄动。福泽谕吉伸出手在菲茨杰拉德的头上打了一下: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我们永远不可能参与你们的生意,也不会与你们同谋,永远不可能。你手中握有的股票跌价明显,生意从去年起就一直处于低谷。家族里的女性频频闹出性丑闻和劈腿事件,在媒体和民众中口碑差到极点。”
  “你最应该担心的是你岌岌可危的事业。还有你的妻子——你恐怕已经支付不起她巨额的治疗费用了,如果不懂怎么做生意,就回去好好念念书。”
  “闭嘴,你说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力,我对娱乐八卦也没有任何兴趣,她们爱玩就让她们玩好了。”菲茨杰拉德打断福泽谕吉的说明,“赚圌钱的本质就是榨取弱者,抛开利益去空谈道德信义可不是我的人生信条。”
  “福泽,不要说了。”森鸥外也站了起来,他的黑色衣服已经被血沾湿,仿佛掉进地狱的锅炉之中一般可怖,“这件事情应该交给太宰来说。”
  “是的,这件事情应该由我亲口告诉这位……菲……什么来着……告诉这位美国佬。”太宰治不擅长打架,菲茨杰拉德则一心冲着他来,而他因为被踹被揍了太多次,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已经碎了,他揉了揉肚子站了起来,心想回家之后一定要让中岛敦帮他好好按摩一下,“我当初那么说,是因为我早就发现你在打我们组织的主意了哦。”
  “什么……?!”菲茨杰拉德摆出心事被人道破的表情,他的瞳孔放大了几秒,“这不可能,当时你只是个狂妄的赌徒。”
  “十年前,我在赌场和酒馆里玩得很开心,所以你和其他的一些北美Alpha名流圈的人就盯上了我,想把我当摇钱树,并找出我的老板是谁,好在横滨大捞特捞一笔,对吧。”
  太宰治用全场都可以听到的洪亮声音说。
  “我真是很讨厌你这种死缠烂打的类型啊……我都笑眯眯地告诉你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大老板了,你还总是来找我喝酒,问我可不可以想办法在黑市给你们找一个个体户的位置。”
  太宰治的脑袋很疼,视野也不清晰,但他还是在说话的时候看向中岛敦所在的那个水池。中岛敦已经疲倦得做不出任何回应自己的动作,但他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而菲茨杰拉德瞪大了眼睛。
  “你讨厌贫穷,因为你原本是没有钱的。你的父母没有文化,妈妈说话粗声大气,爸爸每天酗酒打人,家里还有吵闹的弟弟妹妹,所以你想摆脱乡下的生活。你拼命赚圌钱,来到城市,去到首都,成了个少年企业家。”
  太宰治复述的内容是中岛敦那天在地下赌场用木马病毒入侵电脑时得到的信息,把菲茨杰拉德基本的个人资料结合芥川龙之介在北美深入调查的结果,基本可以推断——
  是人性之中深埋在表面之下的虚荣与偏见毁了Renaissance。Renaissance的前身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啤酒加工厂,后来菲茨杰拉德由此出发,用暴力、俘虏与鲜血一砖一瓦地搭筑了自己的金钱帝国。
  “十年前,我看到你时,你确实像盖茨比那样腰缠万贯,每个周六在别墅里办派对……为了偷酒喝我也进去过,根本不需要报自己的名字,只要穿着名牌、摆出一副自己很讲究的做派,你的佣人就会对我笑脸相待。说到底你和你请的佣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嘛。我当时就觉得,你过的不是名流的生活,你只是想把你的所见所闻复制粘贴在自己身上,开酒会、参加名流派对、做慈善、写论文,仿佛只有这样做,你才可以彻底逃出身世的阴影,远离烦人的父母。”
  “所以你才会张扬外露成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的内心其实很寂寞无聊吧,因为你的血液里流淌着的不是雍容华贵,而是乡下的稻花香味呢。”
  不可能……
  这个男人不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
  这个太宰治的眼睛里,究竟装了多少我所不能看见的虚无?
  惊人的理解力,超群的推理能力,以及苦苦隐瞒事实、背负着秘密前进的坚忍的心……
  十年不见,他长进了。
  “当初在你的酒会上砸你的场子,抢过话筒爆你走私和贩卖人口的料,其实也只是想刺圌激刺圌激你,让你死心,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商量合伙人的事情了。”
  国木田曾经听太宰治轻描淡写地提起过这段历史,正是因为太宰治发现了菲茨杰拉德与其他来自北美的组织的用意,上报两位首领,组织才得以及时切断与这些人的来往,避免酿成大错。这次功劳也直接促使了森鸥外把年纪轻轻却劳苦功高的太宰治升为相国。
  ——我们所做的,只是保护我们自己的帝国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菲茨杰拉德低着头听完了太宰治所有的话,他按了按疼痛的头部,“你自己才是这种人吧?十岁逃家,从此再也不去学校,混迹赌场和各种风月场所,明明脸上在笑,却又显得那么虚伪透明。你这种对谁都好却又让人无法接近的男人真是太恶心了,下作得让人怀疑你是不是被无数女人包养。”
  “嗯哼……我不否认。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很对不起家人和自己的事情,但我后来改了哦,不像你,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太宰治用手帕擦了擦枪口,他再一次看向中岛敦,然后开口,“我可是学会了怎么去爱别人啊。”
  太宰治的声音有点哑,搔得中岛敦的耳朵痒痒的。
  “你的内心已经被冷漠和爱慕虚荣扭曲得不成样子了,你恐怕不懂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因为在你心里没有人配得上你呢。我才是真的搞不懂你,一个心里一点暖意都没有的男人,是怎么跟别人结婚生子的?”
  “就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所以才想着要去改变自己。而且是越变越好。你会不知不觉被他鼓动、鼓舞,对以后的日子渐渐充满期待,因为你会一直相信他。十八岁那年,我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之后我的人际关系才慢慢正常起来,行为作风也更加像一个正常的人。”
  “你是说中岛敦吗?”菲茨杰拉德把枪对准了中岛敦,后者已经因为体力透支无法动弹,一双惊恐又带着敌意的眼瞪着菲茨杰拉德,“那可真是深情告白啊,如果我杀了他,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不行,他不能输。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
  “砰——砰——砰——”
  三声枪响,震人心魄。菲茨杰拉德手中的步圌枪被打飞,他的手掌也中了一发子弹。福泽谕吉和森鸥外把太宰治往后拉:“够了,剩下的等进了会谈室再说。”
  芥川龙之介放下还冒着烟的枪:“真是不死心。”
  菲茨杰拉德痉圌挛一般抽圌搐着脸部肌肉,他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就那么被这个在横滨无人不知的组织轻而易举地打败了,这群人站在大地上,脚步实、稳而坚定,没有人可以动摇他们的内心。比起武装,他们的内心才是最管用的武器。
  大义?情谊?爱?
  ……他不太懂。
  太宰治在被两位首领强行带走之前,对菲茨杰拉德慢慢地、深深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找个能理解你圌的圌人谈恋爱吧,世界都会变得不一样哦?我的未婚妻包治我的百病呢。”


  “敦君——”
  “嘘……太宰先生……让我睡一会……”
  “你看看这两双鞋哪双好看?”
  “第二双。”
  “这双不适合我——”
  “那你问我圌干什么……啊、太宰先生,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在我耳边那么吵……”
  国木田走进组织手中的一家私人医院,他带着一份英文报纸上了楼,在专门为组织内部成员开设的楼层里找到了中岛敦的病房。
  “太宰,你闭嘴行吗,谷崎睡在隔壁房,他的妹妹也日日夜夜地守着,但是安静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你再这么吵,这小子会一睡不醒的。”
  国木田站在坐在中岛敦的病床边的太宰治身后,把自己手里那份报纸甩给手臂和脸颊上缠了长度惊人的白色绷带的太宰治。中岛敦自从那次枪战后就被太宰治送到了医院里来,那次事件之后,福泽谕吉和森鸥外闭馆修葺了半个月的内部设施,等到大家再回来上班的时候,发现两位首领已经把组织的据点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真是太好了。
  而菲茨杰拉德在北美的犯罪行径被芥川龙之介买通媒体报道了出去,现在的他已经身败名裂,刚刚丢给太宰治的报纸上的头条写的就是这件事情——虽然菲茨杰拉德确实是心狠手辣了些,但芥川龙之介雷厉风行、绝不手软的作风也让国木田独步吃了一惊。两位首领没有就此批评芥川,只让他以后不要再通过媒体声张类似的事情。
  国木田后来也想通了,芥川龙之介和首领们的意图,应该是让菲茨杰拉德正视现实,换种方式追求自己的幸福。
  至于让芥川龙之介那么做的,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现在正坐在中岛敦身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看着报纸、头发依旧乱蓬蓬、心里依旧装着他的Omega未婚妻的太宰治。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不管在什么方面。
  “哇,国木田君,你是在揶揄我吗?我以前不爱学习的啦,看不懂英文。”
  “报纸里面夹着与谢野晶子写出来的日文译稿,回去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还有,不要再吵了。”
  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中岛敦脸色苍白如雪,卷翘的、在枕头上铺展开来的象牙白色的发丝被太宰治用手指缠住绕圈,他垂下覆盖着长长的睫毛的眼,伸手握住了太宰治正在玩自己头发的那只手。
  “太宰先生……那我睡了。”中岛敦用微弱的声音对太宰治说。
  太宰治投在报纸上的目光有些冷酷,但他又立刻抬起头来对着中岛敦笑了:“好,晚安,小宝贝。”
  “别……在国木田先生面前那么叫我……”
  “那……小甜心?小可爱?对了,我给敦君的手机号码存的名字是‘最乖的小可爱’呢……”
  ……我是不是出去比较好?这两个人都好吵。
  国木田如是想着。
  晚上十点半钟的横滨华灯初上,车流不息,远处的鸣笛和机器运作的声音也与平常没有差别。国木田独步走出房间之后,在这间黑夜温柔地拥抱着两个人的病房圌中,他们感受着与窗外的星光熠熠不尽相同的静谧、安宁与爱意,深情地看着对方眼中星星般发光的对方的面影。
  “那个……太宰先生。”
  “嗯?”
  “你的积蓄是不是以前赌钱赚来的?”
  “不是哦,那个时候我没有多少钱。”
  “……”
  “怎么了,感觉你有话想说。”
  “没什么了……晚安。还有、那个……”
  “嗯?”
  “我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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